齐子由归(1 / 2)
老旧的沙发床稍一晃动就发出刺耳的声响,谢津抱着徐因到了墙边,他关掉书房的灯,打开书桌上放着的一盏小夜灯。
徐因闭上眼睛,下巴压在谢津的肩上,指尖搭在他的手臂上。
她情不自禁喊道:“哥。”
谢津停了动作,问徐因说:“能换个称呼吗?”
他可以接受徐因无知无觉地和他上床,这样不知者无罪,有错的全是他一个人。可当徐因知晓一切真相,那她就和他一样,变成了明知彼此有血缘关系、却依旧打破禁忌的罪人。
她知道了,却还是选择了他。
“我不这么喊你你也是在犯罪,”徐因吻在他的嘴唇上,慢慢笑了,“我们是同谋。”
徐因想其实她自己也很荒唐,她好像并无多少纠结,就毫无底线地沉沦了进去。
谢津将手指没入徐因的指缝,按在她身后的墙上,他垂下头亲吻在徐因的额头,“宽恕我。”
供暖要半个月后才会停止,房间内燥热不堪,如蒸笼一般,徐因的睡裙搭在她的臂弯,将掉不掉。
她压抑着喘息,与谢津接吻。
胸腔与胸腔贴合在一起,心跳近乎同频地震颤,潮热狭窄的房间里,残缺的苹果合而为一。
北方冬天的暖气总是开得很足,但以往徐因从没将它和盛夏混淆过,而在此刻,她却感到了熟悉的、在盛夏时节满身大汗、肢体不断打滑的闷热。
她仿佛回到了过去,在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时间,与自己的恋人亲密无间,不分朝夕。
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,丝丝缕缕的凉意浸入室内,消解了燥热。
徐因终于缓过来一口气,她俯在床上,后背搭着一条绒毯,盖到大腿。谢津换了身睡衣,棉质的长袖t恤遮挡住皮肤上的抓痕,徐因望向他露出锁骨的领口,那里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。
谢津察觉到她的视线,低头看向自己的领口,“什么时候咬的?我都没注意。”
徐因默了一会儿,不自在道:“你弄在里面的时候。”
谢津拎了拎领子,聊胜于无地做了下掩饰,开始收拾房间。
一切暧昧的痕迹很快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,徐因莫名心里发堵,她托着下巴,说道:“我以前有段时间,恨你恨得要命。”
大概是刚出院那段时间吧,病情控制了七七八八,大脑清醒又失控。
过去的一切都像痼疾在深夜折磨着徐因的精神,她的失眠变得愈发严重,分明病治好了,却没有觉得好过一点。
这种情况下,开始恨他也是正常的吧?
为什么要和她告白,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又不肯永恒地爱她,为什么要毫无理由地和她分手——
在发现挽回不了后,就开始觉得他是个万分该死的人,恨到旁人不能提他的名字,不想在生活中看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东西。
于是徐因想,她要把谢津工作室里的东西全砸干净。
可当徐因用力推开工作室的门,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到时,率先映入眼帘的,是一个穿戴整齐的人台。
人台上的衣服是一件黑色长裙,如果换个颜色,徐因会称呼它为婚纱。设计者为它制作了层层迭迭海浪似的拖尾与一顶宽大的黑帽,帽檐下的黑纱上点缀着碎钻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长度及地,为裙子添了一份层次。
徐因走过去,取下帽檐上夹着的卡片,上面是谢津给她的留言。
他说这是给她明年的生日礼物,答应好要给她做一条婚纱,但既然选择了分手,再做婚纱就显得不太合适,他猜测她也不想穿着他送的婚纱与旁人成婚,干脆做成了黑色,或许以后可以留着参加他的葬礼。
最后,他写,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,但请相信这一切与你无关,全然是他的过错,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如此,喜欢扮演拯救者的角色,但当被拯救者不再需要救赎,他便会觉得一切索然无味。所以请不要太过难过,他不值得如此。
而卡片下面,用曲别针别着一张银行卡,背面写着密码,里面是谢津这些年的全部积蓄。
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样对她才好,就只好把除了自己之外,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她。
徐因靠在墙上,蹲了下去抱住膝盖,泪如雨下。
要分手就干脆残酷一点断个干净,偏他又忍不下心真让她太伤心难过。
就这样黏黏糊糊的,让她恨也不是了。
感情本来就是这样复杂的东西,爱,妒忌,恨意,愤怒,痛苦,种种交错在一起,混沌且乱作一团。
徐因那段时间失意到了极点,她将全部情感消磨在笔端,阴差阳错间倒是彻底让“徐为为”站稳了脚跟,并且获得了一位名为“越夏”的大客户。
谢津走到徐因身旁,问:“那现在呢,还恨我吗?”
“此恨绵绵无绝期。”
触碰着她面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,徐因轻轻地朝谢津笑了,“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又为什么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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